“陛下是一国之君,自然不懂臣妾在宫中时时刻刻的谨小慎微。臣妾又没有靠山,哪里敢公然和成国公还有长平郡主作对啊?”宁玉这一委屈的时候,眼尾便不自觉地红了。让人忍不住产生怜爱。
“朕难道还算不是你的靠山吗?”
“可自古帝王之心不可测,臣妾是个惜命之人,也不敢将自己的......”宁玉有些为难道。
“嗯?”萧云湛凑近一些,似乎没明白。
“臣妾的意思是,素来听闻帝王喜怒不形于色,所以想要知道陛下真实的样子。”宁玉的声音渐渐弱了,要是发现踩着尾巴了,也好尽早收回呀。
“你当真想要知道我的真实样子吗?”萧云湛突然嘴角勾出了一抹阴诡的笑容,转了这么大个圈子,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。
萧云湛猝不及防地用手捞过宁玉的脑袋,靠在了自己的胸膛,宁玉稍微一挣扎,他就越来越使劲儿,宁玉才镇定下来,便听见他的心跳,“嗵!嗵!嗵!”
这么会这样?宁玉吓得一下子推开了萧云湛,萧云湛也并没有生气,反而用调笑的语气道,“怎么?害怕了?”
“天底下,身体有特殊情况的人多了去了,陛下是天子,是金龙之身,心律和常人不同也很正常。”宁玉强装镇定道。
“好啊!回答得好啊!”
“皇上!”宁玉见萧云湛突然握住她的腿,不禁有些惊吓失声。
“刚才不是说不害怕吗?我看看你脚伤怎么样了。”萧云湛说着,就脱掉了宁玉的袜子。露出了白皙的脚,可是侧边还是很大一块红肿。
其实宁玉的脚只是崴到了所以才有红肿,还有胳膊、腿上有些擦伤,她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苦肉计真的把自己折磨到骨折了。
“这么矜持?那天晚上,我还以为你已经尽情发挥过了呢。”萧云湛一副十分吃惊的夸张模样,“那晚虽然好像产生了幻觉,但我也不是真的昏死过去了。”
于是在萧云湛半带调侃半带威胁的话下,宁玉只能双眼一闭,让萧云湛替她上药了。
“皇上。”宁玉觉得既然是苦肉计,只用一次不是太浪费了吗?所以决定好好节约这次机会。
“嫔妾想去关雎宫......”宁玉的目光留意着萧云湛的表情变化,不过他的神情倒像是没有变化一样。
“好啊。”萧云湛似乎仍然专注于帮宁玉抹药,头也不抬地答应了。
“多谢皇上。”不管萧云湛是因为什么答应的,她都感到无比地开心。
......
“自从玉良人进宫,皇上倒是很少再去关雎宫了。”
萧云湛和宁玉一起去了关雎宫。宁玉一进门就冲到了里面去,看到床上躺着的若冰,习惯性地探起了她的脉象。可是奇怪的是,这一次,她居然探不到若冰的脉。
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宁玉站起来质问刚才进来的萧云湛。
“爱妃还真是翻脸无情啊!目的达到之前对朕是温声细语的......看来日后朕便不能让你这么快得逞了。”萧云湛倒是面色不改,只是眼神变得冷漠多了。
宁玉气愤愤地转身蹲下去,握住了若冰的手,之前在坐忘谷的时候,她为了能够帮若冰控制体内逆转的经脉,让她躺在寒冰床上,即使是那个时候,她的身体极为虚弱,宁玉都能够探得到她的脉象,可为什么明明之前若冰都已经好转了,转眼间居然还更加严重了。
萧云湛一看宁玉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,便开不下去玩笑了,“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梦魇,是醒不过来的。”
宁玉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若冰,心中的自责,愧疚之情,如决堤的洪水。
“皇上,臣妾想搬到关雎宫来,照顾若冰。”
“你连她的脉象都摸不出来,还照顾什么呀?”萧云湛看着宁玉如此愧疚的模样,心中不知应该感到痛快还是难过,“朕答应你来看她,已经做到了。”
“皇上,你既然知道若冰是因为什么陷入沉睡的,一定知道救醒她的方法对不对?”宁玉从未如此恳切地向萧云湛下跪过。
“我这不是自身难保吗?你不是也清楚吗?想要救她,或许你可以的。”萧云湛嘴角划过了一丝冷笑,“她上一次是怎么醒过来的,这次不是一样的办法就行了吗?”
楚之承......宁玉瘫坐在了地上,她的心里突然有些烦躁,或许是从一开始她就太过自信了吧。
晚间。
宁玉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匕首,刺进了萧云湛的脖子,谁知他是躲也不躲,任由着匕首刺穿了他的咽喉,可是却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来。宁玉惊醒了过来,吓坏了......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
实在是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了,宁玉披了件外衣就出来了。
“我到底应该怎么做?”宁玉杵在窗口,一动也不动,任由风捶打着她的脸颊,这样还能清醒一些。
突然一只小白鸟飞了过来,落在了宁玉的肩头,宁玉看着小白鸟,会心地笑了。楚之承说过,他们可以以小白鸟为信,可是她还是没有确定,让若冰陷入这种昏迷状态的人和原因究竟是什么样的,现在告诉楚之承,也只是多了一个人担心而已。
正打算关掉窗户,一个人影却突然窜了出来。宁玉差点儿吓了一跳。
“你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守夜?”宁玉看见面前侍卫装扮的楚之承,脱口而出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楚之承似乎有些难为情,连忙否定,“你今天见了若冰......他没有为难你吧?”
宁玉见楚之承突然这么语无伦次地,有些憋不住笑了出来,“没有。萧云湛不是幕后主使人,我怀疑跟大梁有关,而且在皇宫里面,一定会有监视他的眼线。”
“还有他自己,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,他不会流血。”
“如果他都不会受伤的话,为什么还要做别人的棋子呢?”楚之承想起之前因为天乾和西沂结盟的事情,萧云湛极力促成两国合力攻打大梁,可是穆承煊一心是想要借两国结盟来维护本国的利益,只要大梁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,天乾便也没有想要兴兵北伐的意思。
“他受了很重的伤,无法愈合,我暂时也没有找到能够治好他的方法。”宁玉低声道,“不过也指望不上等他死了,萧齐再回来夺位,因为他一定比萧齐活得时间久。”
“你很了解他?”楚之承说这话时,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东西,明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但是宁玉入宫才两个多月,树大招风,她和萧云湛在一起的时候,总是感觉怪怪的。
“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就认出我的身份了。”宁玉坦言道,“所以他知道我是为了若冰来的。”
萧云湛知道宁玉是为了若冰而来,却答应了让宁玉看望若冰,但是又不说明若冰昏迷的原因,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
“我在坐忘谷见到若冰的时候,寒冰床上,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。”楚之承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血,装在瓶子里递给了宁玉。
“今晚我便会出宫,去西南秘境,说服金甲军。”
“万事小心。”宁玉猜到了,若非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,他不会冒险来见她。
“我会的,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。”楚之承看着宁玉,面带笑容,心中却满是苦涩。
“这块玉佩,你帮我保管吧。”宁玉取下自己的玉佩,递给了楚之承。“不能有任何损伤。”
......
萧云湛果然是连续几日都休息在太和宫,没有再来梓辰宫。宁玉得了萧云湛的首肯,可以自由进出关雎宫。这几日她都在仔细照顾若冰,然后研究解药。楚之承曾经饮过鹿血,但是他的血也不该能治病救人啊,当初若冰为什么又会提前苏醒呢?宁玉考虑了许多情况,但是还是不能确定答案。
没想到隔了几日,萧云湛又来了梓辰宫。
“咳咳。”宁玉面色有些苍白,声音也憔悴了许多,“臣妾身体有恙,所以......”
“当着朕的面欺君,脑袋不想要了?”萧云湛看着宁玉这一副虚弱的模样,却并没有打算相信她。利用完了,就不想搭理了,卸磨杀驴都没你这么积极。
“臣妾有没有撒谎,陛下可以召太医。”宁玉的面容的确有些憔悴了,不过有妆容的修饰,所以和平常别无二致。
“的确有些烫。”萧云湛伸手过去,抚了抚宁玉的额头,却没有一点儿冤枉了人之后的愧疚感。
......
“参见皇上,玉妃娘娘。静嫔娘娘请您移驾去祥春宫呢,说是准备好了歌舞,希望皇上能够前去一观。”
萧云湛听了这话,都没有什么反应,反而是宁玉心里萌发了一个好想法。
“皇上快去吧,说不定皇上能得到一个特殊的礼物呢。”宁玉起哄道。
萧云湛看了宁玉一眼,目光有些不善,倒是也没有拒绝。
“娘娘,您是如何知道,静嫔娘娘会在今夜来抢陛下的呢?”萧云湛离开之后,华年便进来伺候了。
“哪有什么抢不抢的,不过女人间的小心思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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